剑桥学者喊醒西方：傲慢和无知让你们看不懂中国的崛起

德诚在线

本文节选自Martin Jacques的Ted演讲“Understanding the Rise of China”
马丁·雅克1945年出生于英国，是伦敦经济学院LSE亚洲研究中心IDEAS的高级客座研究员，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客座教授，在中国研究院举办了多场工作坊与讲座，并作为2017中国研究院思想者论坛主嘉宾发言。我知道西方国家有一个普遍的假设，随着国家的现代化，它们也会西方化。这是个幻想。这是对于现代化仅仅是竞争，市场和技术的一种产品的假设。中国的现代化不仅仅是这样的，也是由历史和文化共同作用下形成的。中国不同于西方国家，它也不会变成和西方国家一样。它会在非常基础的方面表现得非常不同。现在这的大问题明显是，我们该怎样认识中国？我们该怎样了解中国？在西方我们现在的问题大体上是传统的方法，我们用西方的术语，用西方的观点来了解真正的中国。我们不能这样。现在我想给大家3个基础理由，来试着了解中国。

一、中国是“文明国家”首先，中国事实上不是一个民族国家。在过去的几百年，中国自称是一个民族国家。但对中国很了解的人知道中国比这历史要悠久得多。中国是在公元前221年也就在战国时期的末期从秦朝一统江山起，现代中国就诞生了。你可以看到现代中国的边界线。随之其后的汉朝，还在2000年前。你可以看出中国已经占据我们现在所知的华东地区的大部分，绝大多数的中国人当时在那儿居住现在还生活在那儿。这点非同寻常的，它赋予了中国做为中国的意义，也赋予了中国人成为他们中国人的意义，。这不是从过去几百年，也不是从民族国家开始形成这种认识，这跟西方发展也不一样，而这一阶段，如果你喜欢，可以说是文明国家的阶段。我举个例子吧，传统习惯例如：对祖先的崇拜，非常有特色的国家概念，诸如此类的，非常有特色的家庭观念，社交关系如关系，儒家价值观等等。所有这些事都来自于文明国家的阶段。换言之，中国不像世界上的西方国家和多数国家，它由它自身文明所形成，它是作为一个文明国家而不是一个民族国家而存在的。还有另一件事要加进来，这就是：当然我们知道中国是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在人口统计和地理上都是首屈一指，它有13亿人口。我们常常没关注的事实是中国也是极其多样化和非常多元化的，在许多方面甚至权力是非常分散化的。尽管我们认为不能仅从北京中央ZF来管理这庞大规模的国家，我们以为会是这样，但从来都不是这样。所以这才是中国，一个文明国家，而不是一个民族国家。那这意味着什么呢？那么我想这有很多种深刻的含义。我会给你两个简短介绍。第一个是中国人最主要的政治价值观是统一，用来维护中华文明。大家知道，2000年前，欧洲灭亡，神圣罗马帝国[罗马帝国]的分裂。从那时到现在，它不断地分裂。在同一时间段，中国却有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非常艰难地维系着这种强大的统一文明，把文明国家统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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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强大的汉文化认同感让我来说另一个基础理由来试着了解中国这或许是一个让人不舒服的理由。中国与其他大多数国家对民族的概念有非常，非常不同的理解。大家知道，13亿中国人，超过90%的中国人认为他们属于同一个民族，汉族。目前这与世界上其它人口众多的国家截然相反。印度，美国，印度尼西亚，巴西，他们都是多民族的。中国人没有感到过多民族。中国仅是在边界线上有多种少数民族的人。那问题是，为什么？好吧，我认为实质上，原因得再次追溯到这文明国家。至少在2000年的历史长河中，征服，占领，合并，同化等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推移导致了汉民族这概念的形成过程当然，这概念也孕育了增强了汉文化认同感也使其变得非常强大，具有深远意义。

三、国家是中华文明的代表和捍卫在中国，国家是一个非常特别有所指的，它享有一个非常特别的意义作为中华文明的代表，体现和捍卫者，也是代表中国国家的代表，化身和捍卫者。这也接近中国有种精神象征的作用。反之在欧洲，北美洲，国家的权力不断受到挑战。我指在欧洲历史传统，历史上反对教堂，反对其它各种贵族阶级，反对商人等等有1000年历史，中国国家的权力从来没被挑战过。它没有真正的对手可抗衡。所以大家可以看到在中国已经建立的权力的方式与我们西方历史的经验非常不同。顺便提一下，结果是中国人看待国家有非常不同的视角。鉴于我们倾向于把国家看作是一个入侵者，一个陌生人，当然是一个组织它的权力需要被限制或被界定和约束，中国人可一点都不这样看待国家。中国人视国家作为一个亲密的朋友，也不止是作为一个密友，作为家庭里的一员，事实上也不止是家里一员，而是一家之长，家庭里的家长。这是从中国视角来看待国家，和我们的截然不同。根植于中国社会的案例与我们在西方的社会例证是完全不同的。我给大家的建议是我们的确要了解在中国背景下，这是一种新的范例，它与我们过去曾想过的范例是不同的。要知道中国人相信市场和国有。我指，亚当·斯密在18世纪晚期已经著书，说过，“中国市场比起欧洲的任何一个市场，它都是较大的，较为发达的也是较为复杂的。”除了毛泽东时代，中国市场大体是如上的例证。但这也是在一个极强大和无处不在的国家做后盾。国家就是中国的一切。我指，它引领着公司，他们中的许多公司还是国企所有。私有企业，不管它们有多大，像Lenovo联想，在很多方面也依赖于国家的资助。国家设置了经济目标等等。当然，国家的权威也穿插在许多其他方面比如我们所述熟悉的独生子女政策。中国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传统国家，有一个非常古老传统的治国纲领。如果你想搞明白这样的例子，长城就是其中一个。但这有另一个，这是（京杭）大运河，它起初是在公元前5世纪被建造的在公元7世纪时它最终竣工。它有1114英里，链接北京到杭州和上海。在中国，非凡的国家大型基础建设的历史由来已久，我认为这也帮助我们来了解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例如三峡大坝工程和许多中国其它的国家工程业绩。所以这3个组成部分让我们了解中国的不同--文明国家，民族的概念和国家的属性以及它和社会的关系。

结语：我们还一直坚持，认为我们仅从西方经验的视角就能理解中国。通过西方人视，使用西方理念来看透中国。如果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对中国有错误的认识，我们对在中国发生的事情的预言为什么也是不正确的，这上所述就是原因。西方人傲慢的心态而言，我们认为我们是最好的，因此我们有普世的评判标准。其次，这是无知的。我们拒绝真正承认问题的不同面。大家知道，美国历史学家保罗·柯文(PaulCohen)的书里（《在中国发现历史——中国中心观在美国的兴起》）有一段非常有意思的话。保罗·柯文讲到西方认为它自身文化好比是所有文化里最具有国际化的文化。但事实不是。在许多方面，它是最狭隘的，因为200年来，西方一直主宰世界它不必去了解其他文化、其他文明。因为到头来，必要时可动武，彰显其自身文化。反之这些其它文化几乎在世界其它地区的，事实上，面对西方文化，它们一直处于相对较弱的地位，从而也一直被迫来了解西方文化，因为西方文化在这些社会有影响力的原因。所以，结果是它们在许多方面比起西方更国际化。我们来谈谈东亚的问题。东亚：日本，韩国，中国等等--世界上三分之一人口住在那边，现在是全球最大的经济区域。现在我会告诉你，东亚人，东亚的人们，对西方的认识程度比起西方国家对东亚的认识程度要深的多。现在我恐怕这个观点到现在还是非常有影响的。因为发生的变化吗？回到开始的图表--高盛投资公司的图表。当前发生的是，在历史上非常迅速，世界不是被老旧的发达国家所驱动和塑造，而是被发展中新兴国家。我们看到这个G20二十国集团它非常迅速地抢占G7七国集团或者G8八国集团的地位。同时这有两个结果。第一，西方正快速地失去它在全球的影响。一年前就有一个戏剧性的例证证明这个观点哥本哈根，气候变化会议。欧洲没有出现在最后讨论谈判桌上。上次欧洲置之事外是在什么时候？我敢打赌约在200年前也发生同样的事。在未来这还会发生。
世界将不可避免地急剧变化，对我们来说很陌生，因为世界被我们所不熟悉的或者不精通的文化，经验和历史所重塑。最后我得说欧洲人是无知的，他们没有意识到世界上正在发生的改变。我有一个在中国的英国朋友，他说，“旧大陆在梦游似的会被遗忘。”好吧，恐怕是对的，恐怕这有点夸张。但另一问题随之产生，欧洲正在日益与世界脱节这是一种对未来感的缺失。当然，我指欧洲曾自信地引领未来。拿19世纪来举例。唉，但这已经风光不在。如果你想感知未来，如果你想感触未来，看看中国，这是古代的孔子。这是一个火车站，这是你以前从未看到过的。它看上去不像是火车站。这是为了高速列车行驶而新建的广州火车站。中国已经比起全球其他国家有更多的铁路网不久就会超过全球铁路网总和。举个例子：现在这是个想法，但这想法不久就会在北京郊区实现。这儿会有一辆超级公交，在公交上层会承载2000人。它会沿着郊区的路上轨道行驶，车辆可以在它下面穿行。它的时速可达每小时约100英里。现在这个就是未来交通方式，因为中国有非常具体问题，它有别于欧洲和美国。中国人口众多，但很少空间。所以当中国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城市超过2000万人口时，这会是应对这种情况的解决方案。好吧，那么我会怎样来做结论呢？那么，我们应该以怎样态度，来面对这个呈现在我们面前飞速发展的世界？我认为关于此事，这会有好的方面也会有坏的方面。但首先，我想指出，这世界所展现的是一幅积极正面的蓝图。200年来，世界基本上是被人类的一部分人所管辖。这是以欧洲和北美为代表的。新兴国家的崛起，像中国和印度，它们占世界人口的百分之三十八和其他国家如印度尼西亚和巴西等等，他们代表了在过去200年间最重要的人类活动民主化进程。曾被忽视，没有发言权的文明和文化，人们对此不了解，没听说过的文明和文化，它们将会在这世界上以与众不同的声音代言它们自身。作为人道主义者，我们必定要欢迎这种转型。我们还得学习这些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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